武汉民间文化生活
严热酷暑的武汉,人们尽量避免在露天下活动,尤其是正午时分,路上更是少见行人。而在武汉长江大桥武昌桥头下的江边,确有另一番景象。每日中午一点钟开始,这儿马路两边就会聚集大量人群,至少分为5-6个摊子,有表演地方戏曲的、有唱流行歌曲的,自由组合,各自为阵,用句通俗的词来形容,就是文艺“打擂台”。
这种形式缘于何时,无从考查。前几年路过武昌桥头时,就有了一定的规模,应该说是民间自发组织,约定俗成。
还没到演出时间,各“摊”虚位以待,界线分明,秩序井然。
每一“摊”都挂有一个“戏牌”,提前告知“观众”当日演出的剧目。
化妆前,“演员”穿梭在观众席中,向熟悉的“观众”打招呼,感谢他们关照、捧场。
13点半钟准时开锣,一观众熟悉的“知名人士”先上场,“清唱”一段,作为“开场白”。
此时,远处过往行人也受到感染,稍事休息,驻足观看。
演“小生”的演员,手拿香烟,忙个不停地给观众席间的熟客敬烟。
先出场表演的是位“花旦” ,脂粉遮盖下,看不出实际年龄。
“叽叽呀呀”,但觉嗓音清脆,委婉动听, 可惜隅听不懂武汉地方戏,只好看看热闹。
伴奏的琴师,也很“民间”化。
只觉得这个“小旦”的一举一动还相当“专业”,观众席间不时传出喝采声,看来唱得也不错。
给她来一张全身照。背景有点讨厌,破坏了形象,“专修楼房漏水” ,全国人民都知道,是安徽人民的杰作。
这是几位特殊观众,估计特有身份。
看见有人递钞票给他们,他们中的人接过钞票后,抽出一张10元币,送到“戏台”中间的篓子里。
就是这个篓子,装钱的。装进去的钱马上就会被拿走,又传到特殊观众的手里,然后再被投进篓子里来……
看到没?不时有演员来给他们敬烟。
这也是一个“小旦”,从外观上看,应该是个“武旦”,她也在不停地向观众敬烟。
这个“小生”正在等待上场,手里捧着一本杂志(或许是剧本),正在认真阅读。
另一边的一台戏,也是一位“花旦”在唱主角。面前同样有一只装钱的篓子。
她身后的那位“小旦”显然是位“纯爷们”,男扮女装“反窜”角色。在戏曲界“反窜”司空见惯,特正常,比如京剧界的梅、程、尚、荀四大名旦,就都为男性演员。
司琴、司鼓严肃认真,一丝不苟。
自化自妆,不慌不忙;
唱的唱、扮的扮;听的听、看的看;
另一台戏,一个“小生”一个“小旦”,在那里对唱,该是一场“爱情”戏。 男女私情(爱情)故事,在老戏里常被渲染,且,故事大半都是有钱家的小姐爱上贫寒的书生,而有钱的父母又都不同意,或是私奔、或是穷书生后来考取功名,结局往往都是“有情人终成眷属” 。
记得鲁迅先生有篇小说,名字好象是叫做《社戏》,所描写的是鲁迅先生儿时看“社戏”的情景,喜欢“武打戏”,讨厌“文戏”。“文戏”一上场,不是“老旦”就是“老生”、或是“小旦”与“小生”,往椅子上一坐,往往就要唱上半天。这对于准“戏迷”来说,是求之不得;而对于看热闹的外行来说,简直在是受罪。干脆,还不如睡觉。
马路、人行道就是剧场,过往行人就是观众。不拘一格、不拘形式,反正群众是喜闻乐见,至今还没有听到什么不良反应。
墙角下,另有一摊“化装间”,有几位演员正在忙碌。
一边纳凉,一边看戏,既打发了时间,又接受了享受,何乐而不为之?
演员也是观众,观众也是演员;小商小贩边做生意、边听戏,两不耽误。
南来的,北往的,愿意看就看,不原意看就走,谁也不会耽搁谁,谁也不会干涉谁。
武昌桥头是群众的天地,是中、老年人的天堂,是百姓休闲娱乐的好去处。
衷心祝愿武汉百姓们的民间文化生活丰富多采,持之以恒,健康发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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